实验人员从一开始的恐慌,害怕被上层人员发现,一直到后来平静。他们召唤,实验,丢弃,一直重复这个过程,他们的手下死了多少分灵?谁都不知道,他们已经麻木了,也许曾经他们的心里还有抱歉以及小小的良心不安,但在漫长的实验过程中,连这点同情心和善意都被泯灭了。

    他们逐渐的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,他们的牺牲都是应该的,因为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未来,都是为了更好的……未来。

    他们无比自信,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,直到分解池灼热的火光变得阴森,连滚烫的温度都变得寒冷,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。一节漆黑的枯树枝从分解池掉落在地上,雾气慢慢的蔓延,不动声色的填满了整个实验室。

    失去希望的,灵魂空洞的分灵在雾气中,在它制造的幻境中看到了无数个怨恨的分灵。

    该死的……人类,自私的……人类,嘶哑的声音在实验室里回响,本来任人宰割的分灵在怨恨中重生,他们成为了第一批魇魔,由人类亲手制造。

    而鬼雾枝,是那无数生死分灵留下的残骸。这或许是他们唯一活着的证明,最后化为了如此阴暗的事物,甚至被挂上鬼雾枝的称号。

    当实验室出事之后,上级官员为了掩盖自己的错误,将这一切怪到了莫须有的极暗之地,将那些实验体取名为魇魔,成为鬼雾枝制造的怪物。

    至此,真相被掩盖,被害者成为恶人,施害者依旧高高在上。

    妮可沉默的听完这一切,“啊,苜子一定会疯的。”她闭上眼睛低声说道。朦胧的雾气向着里漫延,妮可听见了外面的实验体发出骇人的声音,注意到了这不细看基本不会发现的雾气。

    “历史该不会重演了吧。”她抓住路肆,手链上金红色的战甲发出淡淡的光芒,纳米材料一点一点包裹住路肆。以此同时,她听见了熟悉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妮可小姐,请您解释一下自己从复仇者大厦离家出走的事情。”维拉妮卡的声音带着隐隐的生气,“先生说,希望您回去的时候最好做好准备。”

    “啊,我觉得我是能解释的。”妮可的神情严肃,“我要帮苜子嘛,她之前帮了我很多忙,甚至大费周章的找到方法让我复活,所以我必须帮她。”她浅棕色的眼睛满是执拗,“妮妮那边我会好好解释哒,维拉妮卡也别生气了,先把这个病弱人士带走,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。”

    “我保证,我会保护好自己的。”她乖乖巧巧的保证,对着金红色盔甲眨巴眨巴眼睛,然后动用空间宝石消失在原地。

    “妮可?”莫名被抛下的路肆有点茫然,将这护身的战甲给他简直是一种浪费。

    “好了,先生,接下来我会进行飞行来转移阵地,鉴于您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,我会尽可能的放慢速度,如果感到不适,请出声提醒我。”维拉妮卡一边对路肆说道,一边尝试黑进时之隙的系统找到出去的路,万不得已的情况下,她可以强制用武器制造一条新路。

    另一边,苜子狼狈的躲避鬼雾枝的攻击,地面上已经出现了一株又一株鬼雾枝分株。风刃无法运用,她能感受到妖灵里传来淡淡的歉意。

    她躲开攻击,安慰道,“一目连大人,您无需感到抱歉,明明是我给你添了麻烦。”

    数个根茎一时间触发,牢牢捆绑住苜子,其实她能割断鬼雾枝,可是这就意味着鬼雾枝的数量又要增加了,她头疼的叹息,最终还是打算割裂鬼雾枝。

    “哼。”就在她打算凝聚风刃的时候,她隐隐听见冷哼声,颈间的蛇魔印记微微发烫,“人类可真是脆弱。”缠绕在她腰间的根茎忽然变得干枯,只需要轻轻挣扎就能断裂。

    “八岐大人?”苜子小心翼翼的试探道。